“漠。”
“怎么了？”
饭后的金娥丽丝在伽马区城防军司令斯图科特的别墅后花园里悠哉游哉地散着步，摘下了一朵颜色鲜艳的大红花放在鼻孔下面深吸了一口：“你之前说的那个是真的么？还是只是单纯地在欺骗那个小家伙呢？”
“是真的，”漠跟在对方的身后，随性地一挥手，抓住了一只从那朵大红花里逃出来的小蜜蜂，端详着尾部微微颤抖的尖刺，“你毕竟说过，她只要能够成为魔法少女并许下诺言，就可以会是银滨市的一大助力——那么，为了丽丝的事业，我绝无可能撒谎的必要。”
“你对我真好呢，漠，”红发少女转过身来，试图将大红花别在同伴的脑袋上，然而动作有些笨拙，“不过还是好奇：这个有关‘绝望会更有可能吸引精灵龙’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足够靠谱么？”
“从我认识的一个熟人那里知道的，”将蜜蜂放走的银发少女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任由对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至于是否靠谱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选择相信她。”
“会不会是之前给你提供恰斯卡VIP权限的人呢？”金娥丽丝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来，一边尝试着用发卡固定住大红花一边问道。
“是的，确实是她，”漠那莫得感情的声音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低落，“除了丽丝以外，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呃，应该算吧……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那个魔法少女应不应该算我的朋友……”
“啊，终于别好了，夹起来可真是费劲呢，”终于完成的红发少女后退了半步，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想和我讲讲有关她的事情么？如果不介意的话——听上去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少女呢，如果能够把她邀请到银滨市一起共事，想必是极好的。”
“这样么，我知道了。”睁开眼睛的漠走向了一旁缓缓流淌的小溪，望向自己的倒影。
很丑。
那朵过于鲜艳的大红花和自己的银发一点也不搭配，看上去土得要命。
丽丝的审美，真是无可救药呢。
联想到之前那个对方在自己身上尝试过、甚至还想把魔爪伸向小羽的莫西干头型，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脑袋别了过去不再看向小溪。
“其实，她对我说过，要将有关她的事情对任何人保密，哪怕是你也不能例外，”她很想把脑袋顶上的那朵红花给**扔掉，不过在犹豫一番后选择暂时不管，“但是既然丽丝想要将她招募到银滨市，那么为了你的工作我定会知无不言：她自称“灰姑娘”，是魁札尔的精英骨干——虽然从来没有透露过具体的职位是啥。”
“唔……哦，是魁札尔啊！”捕捉到某个重点的红发少女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并不成功的响指，“自制联邦内最低调的势力，里面的魔法少女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智商二百以上的天才——虽然说距离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吧。”
“对，就是她们，”银发少女点了点头，“战争期间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她为我的武器提供各种各样的魔法增益，而相对的我就需要接受她的委托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包括斩首人类领袖和潜入秘密基地等等。
合作一直进行到战争后期，直到我酿造了那场严重的灾祸被关押起来后才终止——可惜的是，她本人和我见面的时候，从来都是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一团迷雾中，根本探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就无从知晓究竟长什么样子。”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金娥丽丝露出了一个狡黠的表情，低声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毕竟魁札尔这个研究机构当初就是我创立的，写下来的规则里面，有一条就是严禁对外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模样——为了更好地保护她们，从而能够安心地进行各种各样魔法研究和实验。”
“是丽丝建立的魁札尔么…”漠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看上去有些疑惑，“但是自从你把我从关押所里保释出来以后，她就在加密信息里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千万不能让你知道有关她的事情——这难道不显得很奇怪么？”
“一点也不奇怪呀，”咧嘴一笑的红发少女伸了一个大懒腰，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毕竟，你可不是唯一一个酿造灾祸的人呢。”
“啊？”听到这里的银发少女娇躯一震，“难道说，丽丝你…”
“不错，我也曾经犯下过一件极其严重的错误，”金娥丽丝摊了摊手，看上去并不对此感到有多么在意，“相比我造成的灾厄，你闯的那点祸简直就是毛毛雨级别的——总之，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和魁札尔就闹掰了，不再去插手她们的事务，她们也相应地把我这个直系上司给‘开除’了。
由于和她们对接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打那以后魁札尔实际上已经脱离了议会的控制。虽然由于战争和共同敌人人类的原因依旧和自由联盟站在同一条线上，但于暗地里早就自成一派了——至于现在？呵呵，连原本一条心的议会都已经分裂成了恰斯卡、塔莫安、托纳提乌、阿尔戈等等势力，她们就更不用说了。”
漠想起了前几天恰斯卡副总督汤奈邀请自己吃午饭的场景。
那场并不愉快的午宴里，恰斯卡秘密警察机构苏帕伊的局长风凛在质问自己时曾经提到过几句话：
“……毕竟金娥丽丝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不是么？那场魔法少女史上最是重大而恐怖的事故，那场无论是谁也永远不会忘记的噩梦……”
丽丝她…身上到底背负着多少沉重而灰暗的过往啊？又究竟是消耗了多少的勇气，才能够在现在以大大咧咧的态度面对不堪回首的从前呢？
“总之，我已经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一脸亲昵地抚摸着银发少女的脑袋，红发少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等把这边的事情办完，我就去一趟魁札尔，看看能不能再吸引几个怪才前来一同建设银滨市。”
“我在卧室里，其实有一套能够直接联系她的专属耳机，”享受着抚摸的漠不再隐瞒任何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讲出了一切，“你用那个和她联系就可以了。”
“那简直更好了！”金娥丽丝开心地拍了拍手，看上去非常高兴，“这样就能省下很多精力呢。”
然后她拉着同伴的手开始往外走去：“走吧，这个花园实在是太小了，看一圈就腻了，咱们到外面逛逛去，看看伽马区高层官员的居住地带和普通人的居住地带究竟有多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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